文:酸枣(李延*)
年的第一场雪,来的真不是时候!大疫汹汹当前,我的娘也刚新冠大病出院,急需温暖疗养呵护,恢复残迈之躯,抚慰我已疲惫不堪的一颗老心,而这雪给世界带来的是阴霾寒冷湿滑。阴霾遮蔽阳光温暖,寒冷很可能令老娘旧病复发,湿滑令老娘行走不便,很可能再次跌倒摔伤。在这样的时节,遇到这样的雪,焉能令我对其有一丝好感?!
十八天了,我竭尽全力,拖着半病的羸弱之躯,医院汹涌病*,终于把老娘的脆弱生命从新冠死神手里夺了回来!此刻,我的羸弱之躯,已是心力交瘁,大病初愈的老娘不能再有半点儿闪失了!这场雪却丝毫不顾忌我的揪心,丝毫不怜惜如娘一样的遍地羸弱老人,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下了一夜一天,气温骤然下降,我的心也骤然收紧!寒冷威胁着娘的生命,也威胁着病*笼罩下的羸弱苍生!
面对汹汹寒气,犹如面对病*一样无能为力,我只能对娘千叮咛万嘱咐:千万不能再忽视自己了,一定要不惜代价,吃好喝好穿好,把自己当成自己的神灵,每天像过年一样,小心供着自己!
娘种了一辈子地,刚强了一辈子,圆满送走了一位位上辈老人,养大了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儿女,既当医生又当保姆近二十年,无悔无憾地送走了爹,如今一个人刚单脚离手,身体还算健康,却不知如何照顾自己了。穿的简单就算了,吃的更是有一顿没一顿,致使自己极度营养不良,在肆无忌惮铺天盖地的病*面前如此不堪一击,以至于病入膏肓,与死神擦肩而过,怎不令人忧心忡忡,心急如焚!今年我才没了爹,不能再没了娘!
那天(12月25日)我急匆匆赶回家,娘已感染病*八九天了。她不像别人发烧咳嗽,而是说大腿里面到处是蚂蚁在咬,大脑晕沉,浑身难受。家里虽有一些感冒药,她却像专家说的一样,不怎么吃,不吃药也就算了,饭也不怎么吃,一直硬扛着,期待着专家的预言,这病能自愈!
实在扛不住了,让二弟带她到邻村诊所打了两天针,电话告诉我轻多了。可没过两天,我再打电话,她虽说还没好,还能顶得住,但我从声音听得出她已病得不轻。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,抓起一个从未拆封的血氧仪赶回家,又是给她测体温量血压血氧,又是给她吃药熬汤,补充蛋奶营养。从网上各路专家那里学到的各种土办法都用上了,极希望像各路专家说的那样,娘的病能撑过去!
可到半夜,娘的痛苦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,时不时喊着我和二弟的名字,抱怨不给她治病!在我的记忆中,一生刚强利索的娘,从来没这样懦弱哀嚎过,其痛苦之状让我想起爹临终时的惨状,一种不祥之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母子连心,娘的声声哀嚎,像刀又像针,一阵阵刺痛着我的心。我穷尽了所有知道的办法,也无法减轻娘的痛苦。娘的血氧从95降到90,又从90降到了88。我判断娘的病已不能在家硬撑了,必须住院!
天不亮,我给二弟打电话,准备住院。二弟何尝不知,医院,不仅病*泛滥,而且人满为患,医院,只有天知道!二弟给一个个认识的医生打电话,希望给娘再打两针,稳住病情,但一个个医生得知娘已打过两天针后,均表示无能为力,还是设法尽快住院吧!
医院,医院交道多的村医付海同行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那天星期一(12月26日),我和二弟的车都限号,还得说二弟办法多,带着我和娘,走城郊一条条偏僻小道,绕过一个个红绿灯,七拐八绕,医院。时间还不到八点,急诊室已是人满为患,有担架抬着的,有坐轮椅的,填满了各个角落。娘还好,自己能走。防护森严的医生护士在病人中间来回穿梭,嘴里不停地发布着各种医嘱指令。
多亏付海轻车熟路,三下五除二就给娘找到一张空床,叫来了急诊医生,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后,说先去验血、做心电图、拍肺部CT,医院已没病床,住不了院。付海跟医生耍赖,说住不下我们也不走了,就在急诊室墙根儿住。还没说完,又有病人家属把医生拉走了。二弟与付海绞尽脑汁,商量着住院的难题与对策。我大医院的情况,实在不行住乡卫生院也行。同时,我们又追着医生给娘开检查单。不料医生开单时把我们当成了另一个病人的家属,我感觉症状不对头,拉着医生特意看了看躺在另一间屋里的娘,说这才是我们的病人。医生说忙晕头了,难免张冠李戴!
医院,娘心里感到了指望,一路检查下来,都是自己强打精神走过来的。在娘做各种检查期间,四处打电话找人住院的付海和二弟说,医院,估计能加个床。医院还有两三公里,通道全在城区,我们已无法躲避限号的红绿灯,二弟当即叫来了侄女的车,我们五个人挤在一起,医院。付海人孰路也孰,闯过了门卫,在电梯口拦住了高院长。高院长一脸为难,让我们找郭主任想办法。郭主任来回穿梭找病房,说你们看病房都满了,即使住走廊也没床。二弟说,我们自己回家拉床,说着就转身下楼。还未下到二楼,电梯口推出一张床,二弟赶紧接住。郭主任指向一间病房说,这是两人病房,看能否加个床。我们立即领会,鱼贯而入,不由分说,直接将里面两张正躺着病人的床一个劲往南挪,直接把我们的床塞进了靠门的墙边。我们人多势众,一边挪床,一边跟两位病友说好话。还好,两位病友非常时期也非常理解,积极配合我们,知道这时候进来的,都是要救命的,刻不容缓。护士只给抱来一床单薄被褥,说不够只能从自己家里拿,医院只有这些了!
郭主任一边安顿娘,一边询问病情,同时跟我们强调,现在都是这种病,老人发展特别快,全国都这样,没有特效药,让我们要有思想准备。别说病人了,她们科的所有医护人员除她之外都阳了,大都在坚持带病上班,人手设施都不够。我赶紧表示理解和感激,医院,我们心里就落了一块大石头,能否治好,看娘的造化了,总比在家撑着强!医院是否能治新冠内科的病了!
郭主任让我们做相关检查,医院做了,除心电图当场拿到报告外,其他检查结果尚未出来。于是,我让二弟在此处理娘的住院事宜,我拿上侄女的车钥匙,医院拿娘的检查结果。医院,先拿到了CT片子和报告,立即用手机拍照传给二弟。去拿验血报告时,遇到了麻烦,只拿到了一张血细胞分析报告,另两份肝功和血清肌钙报告迟迟不出来,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了。经多方咨询,化验室人员说,上午停了一段时间电,好多报告耽误了,让我下午再来。医院还停电,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!
医院时,二弟打来电话说报告出来了。我医院,终于取到了所有报告。我拿一份,立即拍一份传给二弟,二弟当即拿给医生看,以免耽误娘的治疗。医院,把报告全部交到郭主任手上时,她说情况都已从手机知晓,各种治疗措施已用上,娘正在输液。这时我才松了口气,时间已是下午两三点了。
看着娘床头缓缓滴下的液体、枕边监测仪器跳动的数字、墙上咕噜冒泡的氧气管,我的心终于落地了,才慢慢想起这一天来的所经所历:
医院的路上,遇上一辆哇哇喊叫的灵车;在医院不到三公里的路上,碰见两拨儿送葬的队伍;一直陪着我们的付海,电话不断,他邻村的姑父不在了;期间又听二弟说村里一个老人死了……这时我又想起几天前刚刚埋葬的近门大娘。望着病床上安静的娘,我不敢多想,更不敢跟她说这些!
在医院的前四天里,首先发现娘的监控仪器上血压值长期不变。经检查,连接仪器的橡胶管老化破裂。护士开始用胶布包,没解决问题。后来直接截断破损的那一段重新接上,还是老样子。一直到娘的仪器最后撤除,护士还在说仪器厂家的售后人员正在路上。这些医疗器械都是压箱底的货了,没想到这么多人住院,根本不够用。我只好把自家的体温计、血压计、血氧仪,拿来供娘使用。
其次,发现护士老让我们自己去药房拿药。本来早上医嘱已下,护士正在配药,发现医嘱上的药,库房断货了,只得改变用药方案,所以派我们自己去拿。我知道的就有清开灵换成了双*连。雾化也是一天有一天没的,雾化药同样供不应求。一次护士让妹妹到药房取药,去了几次都不见人。我埋怨妹妹笨,连个药都取不回来。我亲自去,同样找不到人。一个小时过去了,才看见药房的人气喘吁吁提着两箱药急匆匆赶回来,说药房已断货,采购站都在抢,没办法。药房进的药,上不了货架就发完了!同病房的一位年轻姑娘因贫血要输血,她父母说,动员了五六个亲戚到血站献血,医院输血,相当于自己输自己的血。血库也已告急!
药品如此,医护人员更是捉襟见肘。一次我找护士补药,推门见一位护士泪流满面抽泣不止,旁边的护士长正在安慰,做她的思想工作。护士看见我,二话没说,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抽泣着,过来给娘加药。我只能安慰护士注意身体,关心她吃饭没有,没吃饭我们这儿有牛奶面包,尽管拿去吃。
有一天,见一个老护士带着一个新来的小护士,指着床头说,那是“流量计”!小护士问什么意思?老护士不耐烦地厉声鄙视说,我只跟你说的是流量计!小护士不敢再问了,把所有的疑问和委屈都咽进了肚里。只见这个小护士脸上的大口罩,松松垮垮,不但挡不住风,还时不时遮住了双眼,脚上趿拉着一双花花绿绿的毛拖鞋。显然护士不够,这位小护士刚刚上岗,连基本的培训都没有!还有一天,一个护士来给娘肚子上打针,一问娘才知道已经打过了。幸亏多问一句,否则同样的针要打两次。这个时候,不能苛求医护人员,大家都已心力交瘁,自身难保,只能自己多加小心,自求多福。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接收我们的郭主任,一打听,才知道郭主任也阳了,正在家里发烧,来不了了。
比我更揪心的还有一位七十八岁的老先生,和我一样抽烟,经常在楼道尽头的窗口碰见他。开始以为他有病,一问才知道他是在照顾九十八岁的老母亲。直到我娘出院的那一天,老先生还在说,他老母亲还是那样子,不知还能否出院?!
转眼到了第四天,娘的病痛反应才剧烈起来,原来一直不发烧的她,平时体温只有35.5°左右,现在升到了37.3°,高压一度低到95,血氧也老在90上下徘徊,两胯疼得翻个身都痛苦万分。我推测娘的免疫力在逐步恢复,原来极度虚弱的她,对病*的攻击毫无反应,一直不发烧,不知道疼痛。现在通过几天治疗,身体在慢慢恢复,对病*的攻击已有发烧疼痛反应了。
但对这些指标我更加担心,那天本来已回家睡下的我,看到妹妹发来的这些数据,又紧张地半夜爬起来,医院向医生寻求解决之道。夜里值班的一位小医生也是一筹莫展,跟我说正在研究相关对策,眼下只能先观察着。第二天上午,这位小医生拿着一小绺白纸条跟我说,找找这个药吧,咱医院没有,你自己找吧!
我看上面写的是阿兹夫定,我的第一反应这药可能能救娘的命,医院都没有,我该往哪儿找呀?!等把娘输液等事宜安顿下来后,我不停地翻手机,大脑像过电影一样,搜寻着能接触到这种药的各种渠道和熟人,并把情况告诉了也正在输液治病的妹妹。娘命大福大,一会儿妹妹告诉我,医院一个同学,医院有这药。我当即把信息发给在家帮人娶亲的二弟,医院急诊开这种药。二弟是村里的大忙人,刚帮人把媳妇娶到家,新媳妇正在下轿,客人都还没下车,也不知他抓了谁一辆车,医院,买来一瓶这种药。他说,开药的医生都不知道有这药,他冒充是院里的医生让他来开的,肯定有,搜搜就知道了。果不其然,在这位医生的电脑中搜出了这种药。
我见到这药,立即意识到娘的命有救了,转脸抱怨二弟怎么才买一瓶?他说这药太贵,一瓶二百七十多。我二话没说,让他医院,毫不犹豫又买了两瓶。给二弟一瓶,我留一瓶,并告诫他备着这药,关键时候能救命。谁料,第二天他把那瓶药给了重病的小坤奶奶,他说村里重病的老人太多,这药藏不住!医院买一瓶备着。后来他告诉我,县医院已经买不到,联系了石家庄郑州的几家黑市线索,有的要五六百,有的要上千了。
娘是幸运的,我把药拿到医生面前,医生研究了半天说明书,查了一阵娘的病历,并与郭主任沟通后,才跟我说这药他们第一次用,不敢多吃,先每天一片,看看效果。娘午饭后吃了一片,等下午输完液,自己就下床找吃的了,还笑着对我说,胯不疼了,头也轻多了。我立即意识到阿兹夫定在娘身上有了效果,娘得救了!我一直悬着的心,终于落在了肚子。
同时,我也在手机上搜索着有关阿兹夫定的各种信息,不断跟在深圳的儿子沟通交流,远在海南的二姐也发给我这药的百度百科,渐渐对这药有了一些概念。虽然在娘身上有了效果,但还是担心*性太大,一直提着心吊着胆,细心观察着娘的各种生理指标和精神状态,唯恐有什么不测。
该药吃到第六天(1月3日)时,娘的精神状态虽有不少改观,但各种生理指标依然忽上忽下,不太稳定,医生让娘把药量加大到说明书的剂量,每天五片。娘开始吃一片就有明显效果,现在突然加大到五片,我担心*性太大,半夜找到医生商量,吃两片是否可行?医生说,如果你实在嫌副作用大,不敢吃,吃两片就吃两片吧。到第9天(1月6日)时,医生安排娘做了个肺部CT,结果肺部依然有较大炎症,还得继续优化治疗方案,让娘改吃五片阿兹夫定。看到娘肺部感染依然这么严重,我也只好同意让娘吃五片,可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想着阿兹夫定的各种负面消息,一直在犹豫,担心这药对娘造成二次伤害。
到第十天时,我跟妹妹商量,从一片到两片,又从两片突然加到五片,是否将这五片分成早两片晚三片,把*性风险分散开。到第11天时(1月8日),考虑到该药药理主要用于发病初期,抑制病*大量复制,如今娘已住院14天,病期已达22天,病*早该抑制住了,当下应该是受损的身体恢复时期了,于是贸然决定停药。但悄悄跟妹妹说,别跟医生说,如果医生问,还说吃的是五片,但要密切监控娘的各项指标和精神状态,如果有加重倾向,立即报告医生协商。正如我的判断,娘的各项指标未再继续恶化,精神状态一直不错。三天后,娘再做肺部CT,医生说炎症大有改观,只剩左肺下叶还有局部炎症,明天可以出院了,出院后还能继续恢复。终于,在娘住院第十八天、病期二十六、七天后出院了。娘从新冠的魔窟中挣脱出来了!
在娘住院十八天期间,至今未阳的我,一直小心翼翼,提心吊胆,唯恐感染,尽可能做好自身防护措施,同时提醒每一位在病房照顾娘的兄弟姊妹,以及前来探望娘的一位位亲朋好友,无论是否阳过,千万做好自身防护!
为保护自己,医院都戴好N95口罩,吃饭喝水根本不敢在病房,专找人少的楼梯过道,医院的院子吃喝。回家用酒精喷洒衣服洗脸洗手,自我隔离三天以上。这几天我用了两瓶白酒、一瓶酒精,无数的消*湿巾和口罩。
同时,告诫每一个遇到的人,这病*在老年人身上,根本不是什么大号感冒,甚至有人说是小号艾滋,其*性及其未来影响还有太多的不可预知。眼前听到的看到的,有那么多老人因此去世,身临其境的我,确确实实已感到死亡的威胁。单在娘住院的这几天,就接到两位同学父母去世的通知,听到村里好几位老人去世的消息。小坤奶奶拿到二弟的阿兹夫定,也没挺过去。同房的病友说,城边的某庄村已死了三十多口子。回村的路与火葬场相连,我通常早出晚归,还未察觉异常,在娘病轻的一天,我下午两点回家,在火葬场路口堵了半个小时,最后不得不绕远道而过。最后这几天,听朋友同事说,黑市阿兹夫定已涨到三千,辉瑞Paxlovid已涨到两万……
开始我还忌讳在娘面前说这些,后来为让娘提高警惕,保护保养自己,一有空就在她床头唠叨这些,目的是要娘能充分认识病*危害,彻底改变观念。娘病得这么重,最主要原因就是平时省吃俭用,营养不良,自身没有抵抗免疫力。我从娘能听得懂的各种角度,劝娘要舍得吃喝,千万要保养好身体。我说娘你一辈子刚强,啥时候像现在这么脆弱过,受过这么大的罪,这么可怜求人给你治病?养好身体首先自己不受疼不受罪。
我说娘呀,你看我也是半病之人,医院到处是病*,我是拖着半病的身体,医院的遍地病*,不惜自己的老命在抢救你,你不心疼自己,也该心疼一下你的老儿子吧!?你忍心我也像你这样生病受罪吗?你要是心疼我,就该把身体养好!
我还不得不给娘算经济账,触及贯穿她一生的节俭痼疾。我说娘你住一次院的钱,足够吃好几年的蛋和奶。你脑子这么好使,应该能算清这个账,医院呢?并劝告娘,你这辈子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,谁也不欠了,剩下的唯一任务就是学会自己照顾自己,专门研究怎么吃好喝好,每个人都要过这一关,也是人生的最后一关,亦如你这辈子要给儿子娶媳妇盖房子那些关一样,多难的关都能过去,这一关你也应该过去。这辈子你啥都能学会,不能让做饭炒菜的事儿把你难住,出院后要专门学习做饭吃饭,顿顿不重样地吃好。
快过年了,娘又要请各路神仙回家过年。顺着这个思路,我劝告娘,从现在起,你就是你自己的神仙,先把自己供养好,然后再供养墙上的那些神仙。说到痛处,我含泪央告娘,我今年才没了爹,不能再没了娘!为了我,你也要把身体养好!
“这个冬天,所有的子女都在与死神争夺父母”!第一次从手机上读到这句话时,我顿时悲从心涌,泪如雨下!谁料想,娘刚一出院,老天无情,就下了这场年的第一场雪,岂不令娘雪上加霜,更欲夺天下父母之命,居心何在?!所以,我说这雪来的真特么的不是时候!
往年,每次下雪带给我的都是兴奋,不待雪停,就会背上相机,带上媳妇和儿子,四处玩雪溜冰,拍下大量我们身处雪景中的快乐身影。而今年的这场雪,在我的眼里已不再是景,甚至让我想起唐雎说给秦王的那句话景象:“若士必怒,伏尸二人,流血五步,天下缟素,今日是也!”
天下缟素,今日是也!这缟素白雪,是天下子女为父母披着的孝衣吗?是苍天大地为自己戴上的N95口罩吗?这一切能挽救天下父母的性命吗?
我们的父母,死神尚未躲过,又来这场寒雪,莫不是与天下人有杀父之仇?我们该有唐雎之怒,即使伏尸二人,流血五步,也在所不惜!
年1月16日